鬼滅學園if

 

 

竈門披著一身暑氣的汗從門外跳了進來,他隨手將門輕輕一關,蟬鳴在薄暮裡瘖啞了聲音。

「我來幫老師改考卷了。」歷史小老師竈門炭治郎笑瞇了眼。

煉獄杏壽郎拉開常備的折疊椅,擺在固定的位置上,炭治郎熟門熟路在他旁邊坐下,從筆筒裡挑了他專用的紅筆,接過杏壽郎遞來的答案紙,專心致志地打叉畫圈。

這次他沒有再偷偷看他。

教師辦公室的冷氣低低細鳴,掩蓋了兩個人近在咫尺的呼吸聲,時間走在綿長無盡的堤岸上,被窗外斜射進來的光刺得停下來流淚。杏壽郎伸手擋住了陽光,炭治郎握筆的手一緊,不小心在考試卷上劃了一條長長的線,他啊了一聲。

沒關係。杏壽郎說,另一隻手拿筆為那條線下了註腳:錯太多,請訂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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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6

 

「在這個遊戲裡,你可以想盡任何辦法去救煉獄杏壽郎。如果他真的有那麼重要。」

「我救了遊戲裡的煉獄先生,真正的煉獄先生會怎麼樣?」

「會如你所願。」

 

 

 

他的心口流溢出洶湧的溫熱,全身開始逐漸失卻溫度,一股冰冷的黑暗攫著他往下墜,他像是落入一個不見天日的匣子裡,被安放在最深的暗處。額頭如同烙了塊鐵,燙得他疼痛不止,在他勉力睜開眼的瞬間,有一顆靜謐燃燒的星劃過墨藍深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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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

 

嘩嘩水聲流過日光燈下的廚房。

燈管有些壞了,閃動著明滅的光,泛著油漬的白牆光影斑駁,炭治郎用海綿搓著碗盤上的髒污,禰豆子接過來洗去泡沫。媽媽不在家的時候,他們總是竭力維持一種不變的日常。

禰豆子不太記得爸爸,卻記得曾經有一包藥要分兩餐吃,哪顆藥丸止痛,哪顆藥丸帶有副作用。藥物延長一個人的壽命,削弱靈魂的形狀,病就像是一場預謀的消失,曾經屬於爸爸的氣味從收起的棉被枕頭開始消散,再是找不到主人的拖鞋,被遺棄的牙刷與水杯,存在過的證明反而漸漸成為空缺。

炭治郎開始扮演長兄如父的幻影,媽媽經營一家麵包店,他就學著經營生活,那些教給禰豆子的生活技巧,都彷彿是對生命的探索,包含在光明覆滅前置換一管小小的燈,刃器劃傷皮膚時按壓容易止血的位置,以及煮出一鍋不同於記憶的味噌湯。

禰豆子是他在這裡最親近的人,他會確保即使生活裡出現空缺,她肩胛骨內側的凹陷處也應當長出比他更獨立的翅膀。

有一管燈暗滅了,炭治郎問,還記得怎麼換燈管嗎?

禰豆子一邊的臉遮蔽了光,她說,記得啊。不是哥哥教我的嗎?

最後一個碗被她接過洗淨,放在瀝水籃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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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4

 

但是為什麼他沒有想起來?

吊掛在樹上的人們,脆弱的頸項被快速又殘忍的方式扭斷,蛛絲也支撐不起那扭轉的力道,交纏的軀體和絲線重重摔落,砸撞地面的聲響迴盪在陰綠的林間。

炭治郎捏緊手把。他還是沒能像那人一樣,讓所有人都能活下去。

一具無頭鬼偶從暗處走了出來,伊之助瞪大眼睛,但餘光偷偷瞄往炭治郎恍惚的臉。

「沒有頭,要怎麼殺啊?紋次郎。」

炭治郎趕緊回神,「從脖子右邊斜砍到左邊腋下,角度可能不太好使力,要用卡片嗎?」

「你是不是瞧不起我?用什麼卡片!」

「那好,待會你踩我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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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
 

展開的冊頁上,被敲至變形的大鼓微微閃著光。

染血的稿紙化成輕煙,過往的不甘與悔恨,舊時代的懷舊與落伍,都僅殘留在他們眼裡。但響凱流著血淚的頭顱消失後,卻在地上留下了原本嵌在他身上的一個鼓。炭治郎撿了起來,眼前瞬間展開了一捲破舊泛黃的紙,上面赫然寫著鬼物冊。

被收進鬼物冊的鼓出現資訊欄,炭治郎盯著關於鼓的文字陷入了靜默。

伊之助吃完最後一片西瓜,回頭瞥見善逸整個人趴在地上,頭探向了炭治郎的床底,不住地左右查看。

「喂,紋逸,你在幹嘛?」

「哎,沒有啦……」善逸爬起身,瀏海底下眉頭深鎖,「故事播完了嗎?你們在看什麼?」

「在看響凱掉落的超稀有道具,超稀有喔!」伊之助指著螢幕上的鼓和介紹文字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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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
 

善逸去削了一顆蘋果。

經過禰豆子房門前,安靜的門板內沉浮著規律的呼吸聲。他有些失望,總覺得自己不太喜歡看到禰豆子沉睡的模樣,又說不上這種牴觸從何而來。

一扇門開了又關,他回到刀鋒尖銳撞擊的打鬥聲裡,炭治郎還在跟全身上下黏滿大鼓的鬼戰鬥,隨著鬼擊響不同位置的鼓,角色所在的宅邸空間便會朝不同方向轉動。但炭治郎顯然適應得很好,只一會兒就看出鼓的位置與轉動方向之間的關係,總是預先跳到能夠使力揮刀的落點上。善逸瞇著眼看了許久,才好不容易看出擊打左肩的鼓是左轉,擊打右肩的鼓則是右轉。

嘖。善逸咬了一口蘋果。不是說好為了保持遊戲最佳體驗,不能偷看攻略嗎?炭治郎這傢伙肯定偷看了吧?

此時鬼敲打了腹部的鼓,無形的爪痕削落幾根髮絲,炭治郎一個翻滾當作緩衝,藉著空間轉動的作用力,踩著牆壁又舉刀砍向了擊鼓的鬼。打潮。湛藍的水浪湧出刀尖,在鬼的身體劃著潮起潮落,只是鼓聲一響,水勢被變換的空間阻斷,炭治郎被室內雜物撞向身後的天花板,趔趄了一下才站穩腳步。

漫天白紙紛紛落下,鬼被劃去下弦之陸數字的眼珠裡盡是瘋狂,他不住地嘶吼,你們這些該死的鼠輩不要妨礙我!只要繼續吃稀有血液的人類,我就能重回十二鬼月!

善逸打了個呵欠,想著我也想啊,想要心想事成。

但這世界上最頻繁發生的就是事與願違。比如創建角色時明明選了黑髮,劇情裡一道雷劈下來,就變成滿頭澄黃稻草色頭髮,他試著想像如果當初選了光頭造型,會變成頭皮焦掉嗎?又例如遊戲裡他那天資聰穎的師兄,學會了雷之呼吸貳之型到陸之型,就是學不會作為基礎的壹之型,為了洩憤常常對他拳打腳踢,而他不需花費任何技能點,耐打等級就迅速滿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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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 

他的最後一眼是沾滿鮮血的雙手,胸膛開了一朵鮮艷的花。

倒下前他想,他再也沒有臉去見那個人了。

 

 

距離開啟《鬼滅之刃》主線任務無限列車篇,還有十二小時又四十五分。

有人在倒數。

有人再度陷入沉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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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存if

繼子炭日柱炭if

 

 

 

「打擾了,我來帶煉獄先生回家。」

竈門炭治郎拉開木門,眼前即是一地杯盤狼藉,昏黃的燈光將所有人的放縱喧鬧抹上一層薄霧,幾位平時或冷漠或莊重的柱們被酒液浸得柔軟,呼出的氣息也灼熱了幾分,像一把把尖利的刀收進了刀鞘裡,隱去了殘酷的痕光。他吸吸鼻子,從雜沓的氣味裡準確地鎖住一絲太陽蒸騰的味道。

煉獄杏壽郎體溫本就偏高,醉了便安安靜靜在座位上,自己蜷成一團。坐在他旁邊的宇髓天元一和炭治郎對到眼,馬上向他招手,「竈門你來得正好,趕緊把煉獄帶走,我們剛剛才聊到你不久前升為日柱的事,煉獄他一高興,就什麼都喝了,結果醉成這樣。」

話音剛落,炭治郎已輕巧地穿過醺然臥倒的人群,足尖無聲落於前任炎柱與音柱桌前,目光包覆醉酒的人蜷縮的身體,將他溺進一片溫柔汪洋,他想伸手梳理那人汗濕的髮,卻指尖一頓,克制地保持一段距離,用向上翻開的手掌探詢著杏壽郎的意識,「煉獄先生,我們回家吧。」

杏壽郎半夢半醒,被宇髓攙扶著起身時一陣頭暈目眩,他隱約意識到有人來到面前,勉力睜開僅剩的一隻眼睛,眼前的人影卻搖晃著一分為二,一邊是十五歲的竈門少年,一邊是二十歲的日柱竈門炭治郎,他們都向他伸出了手。竈門剛成為他繼子的事仿若昨日,杏壽郎一時陷入遙遠的回憶裡,難以分辨何為真實,但他毫不猶豫地向兩邊展開了雙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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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近樹蔭下的少年,像撥開一層幽暗的膜。少年整個人籠罩在陰翳下,黑衣黑褲襯得他周身更加灰暗,他走近一步,少年便退後一步,將寥寥數尺的距離走成天地之隔。

「你是誰?你已經好幾天都站在這裡了對吧?」他大聲問道,手指猶豫地攀住背上的竹刀,腳步又往眼前少年挪近了些,「你不熱嗎?」

少年漆黑的瞳孔凝視著他,他所站立的樹下彷彿一個安靜幽閉的黑夜入口,正午陽光刺不穿層巒疊嶂的樹影,而他在熾烈的光線裡望不清少年的表情。

「你在幹嘛?為什麼一直站在這裡?」他換個方式問,不確定要不要放鬆警戒,但在和少年的漫長對望中,手指終是悄悄離開了竹刀。

「你不是可疑的人的話,就過來啊。」

少年終於打開聽覺。他緩緩前行,艱難跨越光與影的界線,先是一隻腳躊躇著點了點地,而後是另一隻腳,蒼白修長的四肢暴露在太陽底下,插在褲袋裡的雙手像是最後一點抵抗。

「我在找人。」少年喑啞著說,邊用眼神鉅細靡遺地逡巡他,從頭到腳,他身上被炎夏吻過的汗,身體曬傷的痕跡,還有他下意識朝他伸出的手。

「你在找誰?我幫得上忙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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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

在同樣的地方,烈焰火光將沉靜如水的夜撕開一片血色。

 

煉獄瑠火坐在圓木上,直直盯著大篝火,緋紅眼底映出金黃的光斑,在雙眼感到滾燙之時,才輕輕地眨了眨眼,潤開酸澀的倦意。前幾日下了雨,僻靜的山林中還藏有濕冷的氣息,腳下踩著的土地溫潤柔軟,她不再感覺到冷,也不再覺得熱,火焰彷彿竄進她的身體,為她肚裡的孩子著上濃烈的色彩。

 

遠處忽地傳來震天價響的悲鳴,眼前的火舌倏地纏上灰白的雲,瑠火腳一施力,鋪滿地面的紫藤花瓣碎落,沁出馥郁清香,濛濛藍紫圍繞著她闢開一處結界。聲音漸漸小了,弱小的生命消逝往往悄無聲息,再過不久,乏人問津的屍體或被咬嚙,或被此地的幽微物質吸收,成為暗夜的養分。像未曾來過這世間。

 

熾烈火焰卻在此時於他處竄起,伴隨著陌生的慘烈尖叫,火光映出樹海的濃稠影子,燒焦腐朽的氣味漫開整座山林,瑠火征愣了一會兒,旋即摀住口鼻。腳步聲疾速地由後方欺近,她的手指絞著圓木上一層木屑,視線未曾離開過漫天紅焰。

 

「瑠火。」人影出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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